存在主义咖啡馆
全书回顾了存在主义思潮的发起和传播,其中主要涉及到了萨特、波伏娃、海德格尔等人以及他们的一些朋友,是思想史也是人物传记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在存在主义中没有借口,伴随着自由而来的是完全的责任,当然也会有选择带来的忧虑,克尔凯郭尔的忧虑
生活只能倒着被理解,生活必须正着被经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及时理解生活,通读全书能感受到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在他的时代中生活着,有疯狂有沉思,有挣扎有收获,在理解他们生活之后,我们也能更好得去经历我们自己的生活
特定的思潮和当时的时代背景密不可分,历史环境是讨论思想演变不可或缺的背景
个人感觉整本书的逻辑其实不是太清晰,但是作为存在主义的入门读物并初步了解这个思潮背后的人物还是不错的,最后人物依次告别的那个章节颇有时代落幕之感
Book Info
Title
: 存在主义咖啡馆
Author
: 莎拉·贝克维尔
Tags
: #哲学
Type
: #type/book
Purchased
: Yes
Elaboration & Excerpt
理论或公理这个通常可以认为起源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时代,现象学关注生活,与古典世界中的[[202107041943 斯多葛派|斯多葛派]]以及[[202107041944 伊壁鸠鲁学派|伊壁鸠鲁学派]]更为接近,同样把哲学当作生活方式来实践,而不是为了寻求知识和智慧本身,与后期的生命哲学也有关联,更多现象学相关的可以参见 [[202107041939 现象学|现象学]]
之前自己接触的更多的西方哲学都是理论公理的那一套没接触到现象学这个更关注生活本省的分支确实有一种欣喜感觉
传统的哲学家常常从抽象的公理或者理论出发,但是德国的现象学家,却直接研究起了他们时刻正在经历的生活
描述这个概念在现象学中十分关键
现象学家中最重要的思想家[[202107041946 埃德蒙德·胡塞尔|胡塞尔]],提出了一个振奋的口号:“回到事物本身”,意思是别在事物不断累加的诠释上浪费时间了,尤其是别再去琢磨事物是否是真实了。你需要做的,就是观察把自己呈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东西”,且不管"这个东西"可能是什么,然后尽可能精确地把它描述出来
海德格尔关注存在的关注在他的作品[[《存在与时间》]]中可见出
另外一个现象学家[[202107041955 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补充了一个不同的观点。他认为,纵观历史,所有哲学家都把时间浪费在了次要问题上,而忘记去问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存在(being)的问题。某物存在的意思是什么?你是你自己意味着什么?海德格尔坚称,要是你不问这些,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他一再推荐[[202107041939 现象学|现象学]]方法:无须理会智识的杂乱,只要关注事物,让事物向你揭示自身即可
这里本性的本也许需要做一些探讨,只能是本质而不能是本来,很喜欢此处“我总是先我自己一步“的描述,我通过自己的行为来定义我,我永远处于变化之中,我不断重新定义自身,存在主义讨论了很多关于自由关于选择的话题
[[202107042003 自由|自由]],在[[202107042027 保罗·萨特|萨特]]看来,位于人类所有经验的中心,这是这一点才把人类与其他事物区分开来...作为一个人,我根本没有被预先决定的本性。我的本性,要通过我选择去做什么来创造...我总是先我自己一步,边前行,边构筑自身
此处的选择不同于电车难题,它不仅仅是伦理的更包含了生命中无处不再的不确定性,人生中的许多选择不就是如此么,而不确定性容易带来更多的焦虑,但是选择却是重要和难以避免的,我们从当下开始进行选择,在这选择中我们选择了自己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萨特的学生要做的抉择,可以被视为类似“[[202107042010 电车难题|电车难题]]”的抉择但这里的情况更为复杂,因为事实是,他既不确定自己的英国之行是否真的能帮到任何人,也不确定离开母亲是否会严重伤害她
选择、[[202107042003 自由|自由]] 以及责任
没有任何划定的道路来引导人去救赎自己;他必须不断创造自己的道路。但是,创造道路,他便拥有了自由与责任,失去了推脱的借口,而所有希望都存在于他本身之中。
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202107042027 保罗·萨特|萨特]]提出的大问题是:鉴于我们都是自由的,那么在这样一个充满挑战的时代,我们该如何用好我们的自由?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毁灭自己以及我们的所有历史甚或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只有我们的自由选择能够阻止我们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那么我们就必须决定活下去。就这样他为人类这个刚刚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现在终于准备好长大成人、负起责任的物种,提供了一门量身定做的哲学。
自由选择的哲学在萨特和波伏娃生活中的体现
对于萨特和波伏娃,他们的开放关系不只是私人协定,更是一种哲学选择。他们想要按照他们的自由理论生活。资产阶级的婚姻模式对他们毫无吸引力,这种婚姻模式里严格的性别角色,遮遮掩掩的出轨行为,以及对财富集聚和儿孙满堂的孜孜追求,也是如此。尽管他们把这段关系置于其他所有关系之上,并且几乎每天见面,并肩工作,但他们没有孩子,没有财产,甚至从未住在一起。
忧虑是自由的眩晕,自由提供了选择,选择的未知带来了忧虑
[[202107042027 保罗·萨特|萨特]]读了[[202107042037 索伦·克尔凯郭尔|克尔凯郭尔]]后,被他的反抗精神和对过去宏大哲学体系的对抗深深吸引了。他借用了克尔凯郭尔对“存在”这个词的特定用法,来意指人的存在方式,我们通过在每一步上都做出“或此或彼”的选择,来塑造自身。萨特同意他的说法,这种不断的选择带来了一种深深的忧虑,很像是从悬崖往下看时的眩晕。它不是对坠崖的恐惧,而是对你不确定自己不会把自己扔下去的恐惧。你头晕目眩,想要抓住点儿什么来固定自己一一但你不能保证自己能如此轻易地对抗伴随着自由而来的危险。克尔凯郭尔写道:“忧虑是自由的眩晕。”在他和萨特看来,我们整个人生都处在悬崖峭壁的边缘。
选择、行动和自我肯定, 认识人生的痛苦和苦难,然后热爱生活
[[202107042049 弗里德里希·尼采|尼采]]和[[202107042037 索伦·克尔凯郭尔|克尔凯郭尔]]是现代存在主义的先驱。他们开创了一种反抗和不满的情绪,创造了存在的一种新定义,那就是选择、行动和自我肯定,并对人生的痛苦和困难做了研究。而且他们还引入了一个坚定的信念:哲学不只是一份职业,而是生命本身个人的生命。
放弃也是一种选择,在这个坚持就是胜利的社会下,很多人直到撞破了头才醒悟自己还有另一种选择
萨特教会了我如何放弃——这种回应世界的方式被低估了,有时候其实挺有用的——但是另一方面,他也让我有了学习哲学的想法
与过去的自己对话,看过去自己的思想,看到的不仅仅是那个时刻的自己,呈现在脑海中的还有中间这段时间自己经历了什么,自己的思想是如何变化的(翻开购于2021年的存在主义咖啡馆纸质版第42页)
读这些书时,尤其是看到书上那个年轻时的我写下的奇奇怪怪的强调批注,我产生了一种与二十岁的自己再次融为一体的怪异感觉
确实,对我个人来说,论及人生的哲学有着更大的吸引力,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惑,我该如何过好这一生
这就是为什么,当人们阅读[[202107042027 保罗·萨特|萨特]]的论自由,[[202107042030 西蒙娜·德·波伏娃|波伏娃]]论压迫的隐蔽机制,[[202107042037 索伦·克尔凯郭尔|克尔凯郭尔]]论焦虑,[[202107052114 阿尔贝·加缪|加缪]]论反叛,[[202107041955 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论技术,或者[[202107052118 梅洛·庞蒂|庞蒂]]论认知科学时,有时会觉得好像是在阅读最近的新闻。他们的哲学仍然很有价值,不是因为它们是对的或者是错的,而是因为他们关注的是人生,因为他们挑战的是人类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我们是谁?和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象学就是描述,是不带任何偏见的记录,回到事物本事
那么,到底什么是[[202107041939 现象学|现象学]]呢?本质上,他是一种方法,而非一套理论...基本方法可以用“描述现象”来表达...我们必须睁大眼睛盯住它们,并依照它们显现时的样子,而不是依照我们认为它们应该是的样子,来准确地记录它们
怎么说呢,对又不对,思考以及深思熟虑必然没错,而如果要求每次说出口的想法都是深思熟虑的确实很难,但是这是可以锻炼的,让思维更敏捷更发散但是是严谨的发散,这需要一个人日积月累的学识以及日常不断得去思考
[[202107041955 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的招牌风格是一连串令人叹为观止的问题...他会敦促他的学生去思考,但不一定要回应,他认为说出那些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中但未深思熟虑的想法——在今天被称为讨论——是无意义的闲聊
这个疏离的操作感觉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希腊悲剧中的运用,应该是在《轴心时代》那本书里
乔治·斯坦纳认为海德格尔的意图不是要被理解,而是要通过“感觉到的陌生感”被体验。这是一种类似贝尔托·布莱希特在他的戏剧中运用的“异化”或疏离的效果,其目的是防止你变得入戏太深以及对熟悉事物的错觉信以为真
海德格尔关于 功用性、世界和共在的讨论
[[202107041955 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举了一个把一切都归在一起的例子。我出去散步,发现岸边有一条小船。对我来说,那条船有什么样的存在?它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对象,是供我从某个抽象的观察角度去沉思的“船这物”。相反,我遇见的这条船,可以是(1)潜在的有用事物,处在(2)一个有一系列这种事物的世界中,即便对我没用,也(3)处在一种这条船显然对别人有用的情境中。这条船一下子同时点亮了功用性、世界和共在。如果我想把它仅仅视为“对象”,也可以,但这样就破坏了日常存在。
此在,关注日常存在,从生活出发,而非触不可及的理论
我们不是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上空盘旋,从上往下凝视,而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参与其中——我们“被抛”到这里。而“被抛性”必定是我们的起点
部分哲学思潮的出现与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但是有些主题却是可以穿越时代的,虽然时代背景不同,但是人们却面面临这一样的滋味,那种在境况中的不知所措感和迷失感,我们一直在求索
动荡时期的人们,渴望从哲学中获得这种强大的、个人化的东西:这正是海德格尔获得巨大影响力的一个原因。他的起点是穿着日常服装的实在,但却用克尔凯郭尔式的语气谈论着生命中最奇怪的经历,谈论一切开始发生可怕错误的时刻,甚至谈论我们会面对的最严重的不公正—死亡的可能性—的时刻。许多人,即使在和平、稳定的时期,也都在生命中尝过这类时刻的滋味。而在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随着一战后的一切都被抛入混乱和怨恨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有可能从海德格尔的视野中认出某些东西。
当我们停止思考,我们就会一步步走向麻木,会觉得似乎一切的发生都没什么大不了,无论合理不合理道德不道德
(纳粹背景下)“一切都发生在某种麻醉状态下。客观上很可怕的事情,只能激起一丝淡薄、微弱的反响。杀人如同儿戏。羞辱和道德沦丧,仿佛小事一桩,可以接受。”哈夫纳认为,现代性本身要承担部分责任:人们已经成为习惯和大众传媒的奴役忘记了停下来思考,或者中断各自的日常事务,腾出点足够的时间来质问一下到底发生了
这个电影的表达方式吸引了我,之前确实没有这么去思考,感受到了那个呼唤的无力感和恐慌感
就像1957年的电影《不可思议的收缩人》( The Incredible Shrinking man)中被缩小的主人公无人听到的求救声一样—这部电影是20世纪中叶对真实人性力量正在消失的恐慌最有力的表达之一。呼唤真实性,成为后来存在主义中的一个重要主题,这种呼唤可以被理解为是在号召“做真实的你自己”,而不是装模作样的自己
最后一个比喻真的很精彩,慢慢变硬,然后囚禁我们。因此我们要留意自己的状态,看看自己是否正慢慢被囚禁,自己的视野、自己的生命是否在慢慢得狭隘,如果是要在被完全舒服之前打破这个壳,解救自己
马塞尔写道,人会容易囿于习惯和普遍观念中,对财产和熟悉的场景产生一种狭隘的眷恋。因此,他敦促读者去培养一种在面对各种境遇时,自己仍能保持“有暇”的能力...大部分人会掉进他称之为“挛缩”的东西中:一种紧绷、被硬壳覆盖的生命形式——“仿佛我们每个人分泌出的一种壳,它会慢慢变硬并囚禁我们”。
[[202107041955 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的向死而在
如果我们在本质上是时间的存在者,那么真正的存在便意味着,首先,要接受我们是有限的与会死的。我们将会死去:这一最重要的领悟,就是海德格尔所谓的真正的“向死而在”( Being-towards-Death),在他的哲学中具有根本地位。
海德格尔有部分的纳粹倾向,但是一个人必然是多面的,他的所有维度构成了完整的他,我们不能舍弃部分局部得分析一个人以及他的思想
在描述海德格尔时,“模糊性”这个词还会一次又一次冒出来,不仅适用于他的性格或行为,也适用于他的哲学。从1945年开始,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便一直在试着搞清楚海德格尔的思想是否会被他的纳粹主义完全否定,还是可以撤开他的个人和政治污点,孤立地来评价其思想。有些人提出挽救某些部分,舍弃其余部分,埋葬那些很像核废料的危险部分,保留那些偶尔被认为有益的片段。但这似乎也不能令人满意:海德格尔的哲学构成了一个复杂难懂的整体,其中每一个部分都相互依存。如果你试图把一切令人不快的东西移除出《存在与时间》,那么整个结枃就崩塌了。
艺术很多时候能给人提供一个独立于日常生活的空间,一个给我们暂时逃离的空间,这个空间没有日常的琐碎,一切都很从容而流畅,给人以享受
每一个音符都自然得引出下一个:没有一个音符可以被替代。这首歌具有必然性...一切都从容而流畅...直到这首歌终了,然后,一切会再次变得支离破碎
再此,[[202107041946 埃德蒙德·胡塞尔|胡塞尔]]的悬搁判断就显得很有必要性,通过悬搁判断,人们抛弃掉二手观念或普通观念,然后按照事物直接呈现自身的样子来描述事物
所有事物中总有一部分尚未被研究过,因为我们使用自己的眼睛时,有一种习惯,习惯回忆前人如何看待我们正在看的东西。然而,即使最细微的事物也合有未知之处。我们必须找到它。描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或者平原上的一棵树,我们必须留驻在火焰或者树前面,直到它们对我们而言不再与其他任何树或火焰相像。
艺术、交流的治愈性,帮助我们逃逸一个破碎的、混沌的、空虚却又充盈的空间 , [[202107182256 伊曼努尔·列维纳斯|列维纳斯]] 的 il y a ^4d7891
"就仿佛空虚已被填满,仿佛沉默是一种噪音",这是一种有如噩梦般的充盈感,完全占去了思考的空间——没有内在的精神空间...我们对着一切的本能反应是逃避,而这样的逃避,我们可以在任何能恢复我们的结构和形式感的事物中找到,比如艺术、音乐或者与他人的联系
生活!更直接体验到的哲学
... 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后,雅典人远离了亚里士多德科学的冷静推理,转向了斯多葛学派和[[202107041944 伊壁鸠鲁学派|伊壁鸠鲁学派]]更为人性化和更直接的思想方式——教他们生活的哲学家
跨文化接触的必要性,让我们更多的了解世界,也更全面的了解自我,就像不同角度的镜子,让我们知道自己的世界并非毋庸置疑,文化与文化之间如此,我们与陌生人之间也是如此 ^202211
习焉而不察,日用而不知
胡塞尔没有寻找这样一个失落的简单世界。他写历史的时候,会被更为复杂的时代吸引,尤其是那些各种文化通过旅行、移民、探险或贸易产生碰撞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他写道,生活在单一文化或“熟悉世界”里的人,遇到了来自“陌生世界” 的人。对另外一些人来说,他们的世界是熟悉世界,而其余的则是陌生世界。相遇后的震撼是相互的,而这会让每一种文化都领悟到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们的世界绝非毋庸置疑。
境遇中的[[202107042003 自由|自由]] ,缺少处境、背景的自由是虚空的,就如在一个无限且无物的空间中,你“自由“地选择任何方向是没有意义的
当然,这些全都不是在说,我是在一个完全开放的领域或虚空中做选择。我总是处于某种预先存在的“境遇”中,为了摆脱这种处境,我必须行动。我确实需要这些“处境”,或者说是萨特所谓的“事实性”,才能做出充满意义的行动。没有它,我的自由只会是浮在半空中的某个人所拥有的那种无法令人满足的自由—或许就像一个跳高运动员,纵身跃,却发现她自己漂流在零重力中,她的这一跳不算数。[[202107042003 自由|自由]]并不意味着完全不受约束地行动,当然也不意味着随意行动。我们常常误以为,那些能够使我们自由的事物一语境意义事实性、境遇、我们生活的大体方向一是定义我们并夺走我们自由的事物。但其实,只有依靠所有这些,我们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不破不立
在20世纪40年代的所有这些小说、故事和散文中,主导的情绪与其说是一种创伤后的疲倦,倒不如说是兴奋。世界已经崩溃,但也正因如此,现在几乎可以对它做任何事情,这制造了一种既激动人心又让人害怕的情绪—这样的情绪组合正是战后存在主义第一波浪潮的总体特点。
我们是存在的一部分
梅洛-[[202107052118 梅洛·庞蒂|庞蒂]]引用他最喜欢的画家塞尚的话,说道:“风景在我之内思考它自身,我就是它的意识。”
很多时候看似一样的行动,看似一样的声明,其背后的真相,背后的思想,背后的人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沉默是不愿混为一谈的一种选择。突然想想到鸡汤文、成功学遍地的当下,当一个人说要认识自己的时候,这个人口中的认识自己和古希腊的认识自己之间有多遥远的距离我们不得而知,他有没有真的考虑过如何认识自己我们也不得而知,也许只是一句自我欺骗的口号罢了,仅仅靠几段文字我们已经很难在这个充满伪装(也许是不自觉的伪装)的世界辨别一个人的真实,需要进一步的交流才能找到真相,那刺眼的真相,当然有的人会选择自欺,真相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在他们眼中肤浅的生活恰恰好。
他解释说,他不想发表一份轻率的否认声明,因为1945年时,许多真正的纳粹都忙不迭地这么做过,“用一种最令人厌恶的方式”,言不由衷地宣布他们已经改变了信仰。海德格尔不愿意让自己的声音与他们的搅在一起。
一次面对一个人的概念让我想起了[[202107182122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博尔赫斯]]曾经说过的"人群是一个幻觉。它并不存在。我是在与你们个别交谈"。这里的个别是更具体的个人,博尔赫斯关注的也是“我”与“你”的关系。
在[[202107182256 伊曼努尔·列维纳斯|列维纳斯]]看来,我们是真的与彼此面对面,一次面对一个人,而这种关系,就成了一种沟通和道德期望的关系。我们没有合二为一,而是互相呼应
关于死亡,一旦死去,我们就失去了围绕自我视野呈现的世界,我们只能成为他人世界中的对象,我们不再能通过言语或者行动来改变他人对我们的观点。此处又来了另一个问题,他人的观点重要么,在我看来重要也不重要,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仅仅靠自己,我们无法完全地认识自己,他人的观点就是不同角度的镜子,通过他人我们才能更好的认识自己,而不重要是因为如果我们完全被他人的观点影响甚至吞噬,那么我就不是我了。
关于萨特的戏剧《禁闭》中的台词”他人即地狱“,他后来解释,他的意思实际上是,在死后,我们被冻结在他人的视野中,再也无法抵挡他们的解释。活着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做些什么,来控制我们留给别人的印象;一旦死去,这种自由便会荡然无存,而我们只能被埋葬在其他人的记忆和知觉当中。
目前(20210718)我的观点是,我们大部分时候是感性的,回顾自己做过的决定(那些不可计算、未来道路不可知情况下的决定,非理性世界的选择),最后决定的那一刹那似乎都是感性在下命令
在抽象思维中,我们同样会借用物质比喻或意向——比如,我们会说观点是有份量的,或者说讨论是火热的。即使在最哲学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是感性的
这些奇迹,比如我们的身体机能。这提示了我们去思考一些理所当然之物能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和前面提到的 [[#^202211|跨文化交流]]也有相似点,通过跨文化交流去思考那些我们文化中理所当然的事物
通常,我们把所有这些奇迹视做理所当然,但它们要是出了差池,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揭示出普通经验是如何运作的
梅洛·庞蒂的社会存在
为了描述他自己如何看待意识,[[202107052118 梅洛·庞蒂|庞蒂]]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比喻:意识就像世界中的一处“折叠”,就好像有人弄皱了一块布,做了一个小巢或小洞,他这样保持一阵子后,最终会被展开捋平...我是世界这块布的一部分,只要我还在这里,就始终由它构成
[[202107052114 阿尔贝·加缪|加缪]]的社会观——通过革命不断进步,寻求的是一种平衡,而这种适度状态,必须要不懈地更新与维持。每个时代都会有其弊病,会有其独特的优势和劣势,每个时代在其时代的人看来都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202107052114 阿尔贝·加缪|加缪]]不太认同[[202107042027 保罗·萨特|萨特]]的地方主要有两点:一是历史会朝着个必然的目的地发展,二是人类社会会达到完美状态。他认为,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就会有反抗。每次革命颠覆了一个社会的弊病后,就会制造出一个新现状,并慢慢形成自己的过分行为和不公正。每一代人都有一种全新的责任来反抗这些,永远都会如此。
陷入[[#^4d7891|il y a ]]的时候,这种对意义的需求会更加强烈
人对意义的需求,几乎与对食物或睡眠的需求一样至关重要
在哲学和艺术的边缘忧思着寻找意义,有点突然被击中的感觉,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局外人
[[202107182343 科林·威尔逊|威尔逊]]写了一本与[[202107052114 阿尔贝·加缪|加缪]]的书同名的书《局外人》在书中谈了谈现代生活中的”局外人“——所有那些在哲学和艺术的边缘忧思着寻找意义,或者就在荒谬中找到意义的年轻人。
反叛和真实性,对自由和真实的渴望,不自欺,对意义的需求
20世纪60年代...近来的学生们似乎比以往更着迷于代表反叛和真实性的哲学家,比如为了思想自由而牺牲的苏格拉底。他们特别喜欢存在主义者,尤其是萨特的自欺概念。有一天,一个学生慨叹道我受够了我的虚伪。”而且,他们中最优秀的那些,往往也最有可能辍学,会从学校消失,去寻找一条更有意义的道路。
[[202107042030 西蒙娜·德·波伏娃|波伏娃]]反思死亡、生命和失去的文字,想到了[[《斐多》]]中关于死亡的讨论
我悲伤地想到了所有我读过的书,所有我看过的地方,所有我积累的知识,而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所有的音乐,所有的绘画,所有的文化,那么多的地方:突然间便烟消云散了。这些东西,它们不能酿出蜂蜜来,也不能给任何人提供营养。如果我的书还有人读,读者顶多会想:她见识过的还真不少啊!但是,这些事物的独特总和,我的人生经历及其全部的有序与无序——一京剧、韦尔瓦竞技场、巴伊亚的坎东伯雷舞、瓦德的沙丘、瓦班西亚大道、普罗旺斯的黎明、梯林斯、卡斯特罗对着五十万古巴人讲话、云海上硫磺色的天空、紫色的冬青、列宁格勒的白夜、解放的钟声、比雷埃夫斯港上空的橙月亮、沙漠里升起的红太阳、托切罗岛、罗马、我谈过的所有事情、我还没说的那些事情—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它们重生了。
思想很有趣,但人更有趣
[[202107042030 西蒙娜·德·波伏娃|波伏娃]]又继续说,一个人的真实人生中,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有难以历数的经历,与这种丰富多彩的混乱相比,传记作者在研究这个人时发掘出的任何一条信息,都只是九牛一毛。此外,取决于视角的不同,这些要素中的每一条都可能有不同的意涵:一句简单的陈述,比如“我出生在巴黎”,就对每个巴黎人有着不同的意义,而这完全取决于他或她的背景和确切的处境。
对真实的渴望,对自我的探寻,同时也是对充盈的空虚的逃避
对一种活得更“真实”的模糊渴望,让许多人——比如去报了周末静修班,允许自己的智能手机像儿童的玩具一样被人带走,然后花两天时间在乡间美景中散步,重新找回彼此和被遗忘的自己。
重读存在主义者的意义在于他们指出或者提起那个我们时常忘记的自由与存在,让我们去面对自由和敢于自由
这也正是要重读存在主义者的一个原因。他们提醒我们,人类存在困难重重,人们经常会做出骇人之事、但他们也展示了我们的潜力有多大。他们不断地反复提出那些我们不断试图忘记的自由与存在的问题。我们可以在不把存在主义者当作榜样人物,甚至是榜样思想家的情况下,探索他们指示的方向。而且,他们是非常有趣的思想家,我觉得,凭这一点,他们就更值得我们去费心了解。
生活只能倒着被理解,生活必须正着被经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及时理解生活
正如克尔凯郭尔所言:正如哲学家所言,生活只能倒着被理解,这完全正确。但他们忘记了另一个命题,那就是生活必须正着被经历。如果好好思考一下这个命题,你就会意识到一个越来越明显的事实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及时理解生活,因为在任何一个特定时刻,我们根本无法找到必要的参考系来理解它。
Question
What remains for you to cons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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